有人说,一个女孩儿子,20岁不秀则永不再秀。我想,没有哪个女孩儿子会愿意有这样的遗憾。 大二的下学期,我喜欢他的心思被添油加醋一番后像风一样吹入了人群。原本只是一份默然鲜艳的爱慕,经过那些捕风捉影的人的一张嘴巴传到一个耳朵,再从另一张嘴巴传到另一个耳朵,完全变了味儿。 有一阵子,那群女生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脑袋凑在一路,宣布对这件“天大新闻”的意见。有人说
有人说,一个女孩儿子,20岁不秀则永不再秀。我想,没有哪个女孩儿子会愿意有这样的遗憾。
大二的下学期,我喜欢他的心思被添油加醋一番后像风一样吹入了人群。原本只是一份默然鲜艳的爱慕,经过那些捕风捉影的人的一张嘴巴传到一个耳朵,再从另一张嘴巴传到另一个耳朵,完全变了味儿。
有一阵子,那群女生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脑袋凑在一路,宣布对这件“天大新闻”的意见。有人说:“天哪,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(swan)肉吗?”有人则撇撇嘴,干脆地说:“叫她别想了,轮到下辈子也轮不到她!”另有人更为刻薄:“你们看她,饥渴是蛮饥渴的,对食物的挑剔程度也不低嘛。”最终,另有人作总结:“我们应该通知她,照照镜子,熟悉熟悉自己再说。”那些别有效心的女生把这些话翻来覆去,乐此不疲。没事时,她们就聚在一路,窃窃私语。当我从她们旁边经过期,她们就“哇”地一声大叫,一哄而散。当我一走远,她们又迅速聚集,“聚会会议”接着持续开。
我又气又急,却又无可奈何,自己的心事被当做流言传来传去,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了。走自己的路,让别人去说吧。这样的一句至理名言就像逐渐失效的麻醉剂,对我的安慰作用越来越小了。我一方面小心翼翼地躲着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,一方面迷失于思念的痛苦之中,那时候,我连看他一眼都不敢。我避开了一切,然后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,安安静静地发呆。沉思之时,我总能感觉到心里深处的隐约疼痛。
压抑终于在一个午后爆发了。那个下午,我走进教室,后排顿时收回一阵轰笑。我抬头一看,黑板上醒目地画着一只奇丑无比的大青蛙(frog),旁边站着一个英俊的王子,底下是一行大字:中文系的童话,青蛙公主和她的白马王子。来不及多想,伤痛像一阵暴风雨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袭来。“啪”,我用力把手上的书重重地朝黑板摔去,转过身,在齐刷刷的笑声中飞也似的逃离了教室。
清亮清亮的蔚蓝天空下,几只鸽子(dove)拍着翅膀轻轻掠过,成行的相思树郁郁葱葱,树上开满了细细密密的黄色小花,地上也铺满了黄茸茸的一层。我就躲在树下,我哭得天昏地暗。孩子一样纯真的感情总是特别脆弱,任何细微的伤害都承受不起。
正当沮丧和绝望一点点地吞噬着我时,泪水迷蒙中,我看见他由远及近。他轻轻地、浅浅地笑着,看一看一地鲜艳的、茸茸的黄色小花,又看一看满脸泪水的我说:“我就想呢,是哪个女孩儿子在这儿哭,把花都哭落了一地。”我背过身去,顿时破涕为笑。之后,就在开满了黄色小花的相思树下,他通知我,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,但是,你了解他吗?也许他十天不洗脚。也许他睡觉(sleep)流口水。不了解他,就轻易地喜欢人家,这不是很傻吗?
我笑了,很灿烂,原来,我有着和一地鲜艳的黄色小花一样灿烂的笑脸,这是他说的。
之后,他把我带回了教室。再之后,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吃惊而羡慕地看到了一切的转变上课,他帮我占位子;课间,他塞给我一小盒点心。更常常地,他站在我必经的路口,给我一个轻轻的、浅浅的笑,仿佛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之间,我拥有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切。这种真挚,我小心翼翼地庇护着,这就够了,我想,真的够了,之后,再之后,他的身边多了一位娴静清秀的女孩儿子。我给了他们一个很灿烂的笑,就像那时满地鲜艳的黄色小花一样灿烂,我想,这样的笑脸送给他们最符合不过了,很高兴,我是真的很高兴,终于有人体贴他了。再之后,再之后,我也有了爱护自己的人。我想,一个女孩儿子最初的一份爱慕只是一颗善良的种子,可以关于爱情,也可以不关于爱情。幸运的是,我的种子遇上的是他的宽容和关爱的适宜温度和水分,开出的是一朵叫做鲜艳的花朵儿,纵然这花朵儿不关乎爱情。
好久好久以后,当我想到那个清亮清亮的午后,想到他轻轻地、浅浅地笑着说“我就想呢,是哪个女孩儿子在这儿哭,把花都哭落了一地”,我的全身依然会涌过一阵暖流。这样的男孩子,我以为,纵然到了80岁的时候,我依然会记得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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